青苍·玄(下）
考古学者·凯 &古玩店老板·源
接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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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士得的女人从包里抽出两份文件，一份放在台面上，一份递给王源，然而王源并没有接的打算，“别白费功夫了，我不看，东西我也不会给，如果你们还是只有这一个话题，那还是请回吧，不送。”
女人像是早有所料，又或者是认为自己有更好的筹码，被拒绝了也沉得住气，又让一旁的助手取出另一份文件，王俊凯定睛一看，上面竟然是一份藏品清单，里面陈列的藏品种类各异，有现代艺术品，有陶瓷字画，还有各种青铜器皿，林林总总有百余件，以他考古行业的评判标准来看，样样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宝。不过，似乎有一样东西格外显眼，他专注地观察图片里的每一处细节，直到他确认那是什么——“等一下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，这个盉，是那件之前在X地9号陵缺少的兽面纹龙流盉吧，兽面纹龙流在这个时期大规模使用，全国已发掘的该时期的陵墓屈指可数，X地9号陵又是唯一恰好缺少盉的陵墓。这些藏品的藏家是谁？”
见似乎有突破口，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恭敬，“这位就是王俊凯先生吧，师从龚清扬老先生，年纪轻轻就名动考古界，不愧是名师出高徒，眼光果然毒辣，兽面纹龙流盉确实是C时期的藏品，当初也是这位藏家从佳士得高价拍得的，现在正被好好地珍藏在私人藏馆里。至于这位藏家的姓名，很遗憾根据佳士得的规定，我们必须保密。”女人一脸遗憾，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可惜。
“王源先生，我们知道您非常爱惜王老先生留下的字画，如果您是在担心藏品后续的保存问题，那您在看到这些藏品的照片后也可以放心了，我们的藏家有足够的能力珍藏好每一件藏品，也是真心喜欢这件藏品的，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。”女人再次把文件递给王源，表现得十分诚恳。
不料王源却不接招，直截了当戳破女人的谎言，“这些话还是讲给你的雇主听吧，如果以为买下来招摇过市，想借此彰显 “地位”，这样就能挤进所谓的圈子，还是先自省一下为何迄今为止都毫无成效吧，不提升自己，任何人的字画都只能是徒增笑料。我再重申一遍，爷爷的字画绝不会落入这种人的手中，你们再换多少拨人来都只会有这一个结果，请回吧。“王源似乎有些激动，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急切。女人见达不到目的，也只好匆匆告辞。
待将人送走后，见王源脸色缓和，王俊凯这才大着胆子打探原因，“王先生，想要购买字画的人到底是谁，你似乎对他有很大意见。”
“对方是地产行业新贵的二把手，自去年六月开始大肆收购各种艺术品，希望以此为突破口打入”上流圈子“，结识更多在商场上有助益的贵人。不过可惜，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认可，他这次来希望得到爷爷的字画，不过是想借一把王家的名气，急于摆脱暴发户的身份，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，污了爷爷的名声。”王源接过他递来的黄茶，黄茶性凉，喝了恰好能降降火气，一饮而尽，燥火被抚平不少，王源又忆起刚才提到的兽面纹龙流盉，“兽面纹龙流盉失窃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虽然刚才王俊凯只说了“缺少”，从小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的王源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，这类不翼而飞的文物大多是遭了盗墓贼的黑手，瓷器易碎，漆器保存完好的少之又少，金器又过于显眼，故一般的盗墓贼最青睐铜器。
“或许有两年多了，现在看来，或许是失窃后流入黑市，机缘巧合之下被这位二把手通过拍卖行竞得了吧，当初老师还在遗憾如果这个兽面纹龙流盉没有失窃，同批出土的文物就能以系列展的形式对大众公开展览了，剩下的那些文物实在是太零碎了，根本没办法撑起一个系列，只能让它们尘封在仓库里不见天日了。”提起文物，王俊凯眼里总有挥之不去的忧愁。
见他情绪低落，王源有些不忍，主动岔开话题，“早饭想吃什么，我去准备。”话题转变太大，王俊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，迅速坐直身体，”那我打下手！“见他恢复精神，王源眸中也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：
”准了。“
